寒雨微暮

大部分是心血来潮的产物
更新时间不定

【温周】雨夜未眠 续

    接22集之后内容 个人脑洞向

    受伤温温预警

    轻微ooc预警

    是老温受伤吐血后阿絮照顾他的故事


前文配合食用:雨夜未眠 1 



      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调息至半夜,方熬过这钉伤发作,微微觉得好受了些,便睁眼下床。此时外头雨声渐息,雨水混合着泥土的味道便顺着窗门钻了进来,周子舒推开窗瞧了瞧,见云层渐散,四周也变得更加静谧清新,顿时叫他觉得身心都舒畅了些许。

         在窗边站了一会儿,他便觉得雨后之景虽好,到底也抵不过这寒气侵人,周子舒将窗合上,忽然便想到温客行。方才风大雨大,这人独自睡着,也不晓得关窗, 他身子又这样弱,要是着了风寒便麻烦了。心念至此,周子舒便决定去温客行的房间瞧瞧。他才走到门口,便叫他若有若无地听见了被勉强压制的低声喘息。他近来听力目力时好时坏,渐渐不遂人意,都能听见这般声音,可想而知温客行真正的声音有多响!

         他暗道不好,急忙推门,甫一进入,便看见温客行双眼紧闭,整个人蜷缩在床边一角,似在痛苦挣扎。周子舒连忙上前,细细观察他脸色,发现竟是被梦魇所困。他不敢妄动,也不敢随意叫醒,怕一时不察伤了温客行。眼见对方眉头皱的越来越紧,人也越来越朝床尾滚去。周子舒满心担忧再也无法不管,便小心地接近床边,将手覆在他背上道:“老温?老温?你且醒醒。”谁知他刚一碰到对方的背,那人竟猛然抽搐了一下,仿佛极痛苦一般连声音都颤了颤:“好疼……娘亲,好疼!”周子舒哪里见过他如此,一下吓得急忙缩手,又觉疑惑,温客行背上分明干干净净,哪里来的伤叫他疼?莫不是受了什么内伤?他又喊娘亲?这是梦到什么了?周子舒觉得奇怪又心疼,又不敢再多动作,一时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此时温客行更不好受,周子舒走后他自觉无趣,便闷头睡下了,前些时候还好过,越到后来头疼发作,叫他止不住的难受,一时间陷入了从前神医谷被灭的惨状中去。他自知是梦,便一味的想逃,谁知越逃越深,一会儿是父亲母亲死在自己面前,一会儿是鬼谷火烧自家大门,一会儿又是自己趴在父亲的尸首前瞧着那堆脏污血肉,一会儿又是罗姨站在自己面前端着孟婆汤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心下大恸,他不喝!他不忘!从前不是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么?怎么老天无眼,要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!是要生生磨折死自己才算么?恍惚迷茫中,他听见有人仿佛在唤他“老温”,他心内一惊,是谁这样大胆敢直呼其姓?温客行狠命扎挣了一下,竟也生生把自己挣醒了。

       他此时脑内混乱不堪,也不认人,眼神也不甚清明,此时迷糊间见一人站在自己床边踱步,多年来的紧张早已叫他做出反应,温客行立时怒道:“别靠近我!不然便杀了你!”说罢,抬起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反手便打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也得亏周子舒反应迅速,见温客行出手,迅速一扭身堪堪躲过,身后的茶具连带房屋一角已被打的粉碎,他惊道:“老温!是我!阿絮!你这是怎么了!”温客行被“阿絮”二字一激,一下清醒过来,急忙道:“阿絮小心!”见周子舒完美避开,方松下一口气。周子舒轻轻坐到他身边,道:“老温?你……”他话音未落,温客行见他过来,一下伸手便环抱住了他的腰,将整个人埋进了他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愣怔了一会儿,双手顿时不知该如何放置,只好轻轻抚着温客行的背,柔声道:“好了好了,没事了,都是梦罢了,莫在意,都过去了。你且先起来,一会儿闷出病来。”怀里的脑袋摇摇头,只是不撒手。周子舒却有些心惊,温客行的背上,触手一片凉湿,这是出了多少冷汗!他心知这样下去非受风寒不可,便用力将人拖了起来,道:“怎的出了这样多汗,仔细生病起热,你待我一会儿,我去打些热水来给你擦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刚要起身,袍角却被人拽住,他转头去看,温客行却不敢瞧他,微低了头道:“阿絮,对不起啊,我,我不是故意的,你莫恼我。”周子舒疑惑道:“你有何对不起的?”温客行道:“方才,方才差点伤了你……”原来如此,周子舒拍了拍他的肩,道:“无妨,你是被梦所扰,况且你也并没有真正伤到我哪里,莫放在心上才是。”温客行不出声,只慢慢放开了他的衣角。周子舒叹了口气,俯身过去拉过被褥披在温客行身上,道:“别乱走动,等我回来可好?”温客行抬头道:“你……你别用内力催热,我又没什么事。” 周子舒失笑,道:“温大善人好生坐着罢,我是去打真正的热水,不用内力,放心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等周子舒一手端铜盆一手拿干衣推开门的时候,温客行竟已坐在床上裹着被褥打起盹来,周子舒以为他不适,连忙上前探查,却见那人额前两缕头发软软的垂了下来,头也歪在一侧,竟是快睡着了。周子舒有些无奈,将他推醒道:“怎么不躺下睡?”温客行揉揉眼睛,嘟囔道:“还不是为了等你……”周子舒心下一暖,语气却如常:“趴下罢,大善人。”温客行便如同一只耷拉下耳朵的大狗,极为温顺地趴在了周子舒腿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有些无奈,他原是想叫温客行趴在床上的,他怕那人硌着难受,便一只手将他小心扶起一半,自己盘膝坐在床上,又将一旁的火盆拉近,这才叫他重新趴在他腿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将布巾在热水中打湿又拧干,松开温客行的后领处,将手探进他后背处细细擦拭,擦去他满背的冷汗与疲惫。温客行何曾被人这样温柔对待过,对方手法又轻力道又适中,周子舒只觉得在自己动作下,那人紧绷的后背也一点一点放松下来,他拧了布巾又擦了一遍,拍拍腿上那人,道:“你先莫起,我渡些真气与你,也好叫你好受些。”便将掌心贴在那人背心处运功。温客行只觉一股温热暖流缓缓自背后流入全身经脉中,将他方才的心慌逐一抚平,虽着实舒服,但一想到是周子舒在耗费功力,立时便不愿地要离开这份温暖。周子舒如何不知,便拿另一只手按在对方肩头,道:“莫挣,仔细一会儿内力走岔,你我皆伤,你若无妨,便挣。”温客行一听要伤及对方,立刻松了浑身力道,不放心地瞧了对方一眼,这才乖乖趴好。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周子舒方收功撤力,将衣服丢给他道:“好了,快起来换衣,别总捂着。”温客行哼哼唧唧地歪着脑袋起来,接过衣服,抬手便要解衣襟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慌忙将布巾丢进水里,端了盆便走,就听到那人在自己后头急道:“阿絮?阿絮又要走么?周相公可怜可怜则个罢,小可夜间总也睡不好,万一那梦魇上身,周大人又有几件衣服换洗,几成功力与我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子舒听得他这番戏言,无语之余心中着实也是有些忧心,步子却不知觉地往外走,后头温客行尚在念叨自己如何如何狠心,惹得他豁然回身,道:“既已经这样晚了,你且莫闹腾了,早些睡罢,一会儿其他人该给你吵醒了。你若是还想看见我,便先将自己裹了睡再说!”

         等周子舒倒完水收拾停当时,夜已更深了,他细细想了想,到底还是回自己房中去取了被褥枕头来,往温客行的房间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总算没听到那人难受的喘息,周子舒松了口气,轻轻推门,便看到温客行果真将自己裹了起来退到里侧去,只剩一双眼睛在外头似闭似睁。周子舒看着好笑,便走过去放下被褥枕头,几乎是一瞬间,温客行便惊醒过来,身上难掩的凌厉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被瞬间收敛。他欣喜地瞧着那人一盏一盏剪熄了灯,在一片黑暗中睡到了自己身边——尽管睡的离他极远。他又惊又喜,道:“阿絮怎的便过来睡了?是可怜小可么?”周子舒睁眼道:“温公子是不欢迎我来么?如此,那我便走了。”说着便要收铺盖走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温客行慌了,忙忙地拉他躺下,道:“莫走莫走,小可求之不得!”周子舒这才躺下,道:“不是总也睡不好么?之前的梦过去便叫它过去罢,现如今我在这里,你且放心合眼睡便好,无人敢惊扰。”说完便拉过自己的被闭眼。温客行于黑暗中默默瞧了一会儿,见那人呼吸逐渐平稳,便肆无忌惮地挨挨蹭蹭朝那人靠近了些,也安心睡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果真是一夜好眠。






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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